拜别秦云满后，柳奕渔又便又是那个娇艳的女郎，恢复一身灵气的气派，对我道：“不瞒阿葉，我没有告诉他我的身份。柳姓虽少见，但也是个大姓，他不知道我是柳国公府的三小姐。自小因着这个身份接近我的人不少，我不想失去这样一个愿意跟我说话的人。”
我知她忧心处，自会替她保密，只是：“你原来还说没什么朋友，秦云满不正是你的朋友吗？”
“可是男女有别，我怎能跟男子做朋友呢？”
“是有别，但谁说女子就不可以跟男子交友呢？难不成只有谈婚论嫁的关系？既然男子有红颜知己是美名，那为何女子就不能有几个知己呢？”
柳奕渔瞠目结舌，慢吞吞吐出一个“哦”字。这些东西对她来说或许深奥了些，但我在镇上确实时没有多少束缚的。
“那你有男性朋友吗？”
“有啊，他叫雷生，是个乡官。整日就知道吹胡子瞪眼，那一脸的络腮胡子啊，活像个红脸的钟馗，真真能止小儿夜啼！”反正雷生不在身边，我干脆一股脑地描述他，用词颇为毒辣。
柳奕渔较起真来，她对戏曲是天生的好听众：“红脸的是关公，钟馗应该是……是什么脸呢。”
我好生尴尬，说错了便说错了罢：“管他什么脸，总之虽然相貌差了点，但还是个好人。”说起来雷生也是近几年在留的胡子，他留胡子以前的面貌怕是只有师父等人知道了。只一双眼和鼻子、额头露在外面，鬼知道是个什么模样。
柳奕渔点点头，接着便告辞离去。她走得极，说是柳国公府快到饭点了，到时发现她不在，恐怕地加强对她的看管。
我站在原地目送她的身影直到消失，有些遗憾，还未给她买些小姑娘喜欢的糕点呢。我平时不爱花钱，这点钱还是有的。柳国公府也真是严，看来京城的贵女处境局限啊。
对比着，我又少了几分自卑的情绪。从自由上看，还是我这个乡镇的女子要好得多。另外无亲无故，也并非全不好，至少在这没人能管我。我说要出门，老李只会备马相送，而不是言辞婉拒。
他是主我是客，一切都顺着我意愿。
“我也回去罢。”我伸了个懒腰，打了哈欠，向着城东的方向走了。其实离得不远，一会就能接近城门口。
许是我做惯了粗活，出来这么久也没闷出什么汗。倒是在城门前眺望了一会，两方穿着盔甲的守卫持长枪，拦住了行人去路，一个一个做检查。
城门外的天空跟里面的天空一样蓝，但总觉得外面更开阔，更惹人神往。虽然京城才是惹人神往的地方。
我想，原来我是从那个地方进来的啊。
我的右手边，是城西。进城门那天柳玉跳下马车而去的方向，一眼望去只有数不尽的砖墙瓦片，和百姓人家，并无什么特别之处。柳玉去拜访的那个人家，便是在这样地方吗？
（本章完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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